我叫吴芊芊,女孩,纷县人。
不出意料,我从被生下那一瞬间就不受待见。
十七岁那年,因为我尝了一口弟弟扔掉的鸡皮,奶奶怒骂我赔钱货,一瓢热水就要把我烫死。
我没有死。
是姐姐救了我。
可是姐姐在我四岁的时候已经死了。
因为捡了弟弟不要的铅笔头,我被爸爸从街上像猪猡一样一路拖回了家里。
拳打脚踢落在我身上,爸爸拽着我的头往墙上撞:“今天偷你弟弟的笔,明天是不是就要偷他的运!”
“我让你学,让你考!
你的分都是偷你弟的是不是!”
不是,不是,都是我自己考的!
别的小孩考了好成绩,拿了小红花,回到家得到的都是爸爸妈妈的夸奖和温暖的笑。
而我,家里等待我的都只有恶毒的咒骂和暴力的殴打。
因为他们都认为,所有的好,原本都是属于我弟弟的。
弟弟是要当“小金龙”的,我得到的“好”,那一定是偷了弟弟龙运占来的。
“贱货,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贼!”
我撞在那张从废品站捡回来的生了锈的铁桌子上,肩膀上磕出一个大口子,痛的连喘息都艰难。
血流的半边衣服都红透,晕过去之前我在想:如果是弟弟那张一万三的工学书桌,是不是会没这么痛?
我撞昏了头,忘记如果是弟弟,那根本没有人会让他痛。
没有人管我的伤势,我是被冻醒的。
醒来的时候还是深夜,身下是冰凉的瓷砖,寻求温暖的本能让我走到了餐厅。
没有空调和温暖棉被的我,准备倒一杯热水。
一走进餐厅我就愣住了。
是弟弟。
因为吃了太多油炸食品和糖果而肥胖的弟弟。
他手里拿着根鸡腿,吃得津津有味。
看见我,他愣了一下,视线落在我因为受冻而发白的嘴唇。
四目相对,我比偷吃的弟弟更害怕。
因为在这个家里,暴怒的父亲,吝啬的母亲,刻薄的奶奶,都会为了弟弟露出温和的面目。
至于弟弟做错的事,那会化成怒气,变成耳光、戒尺、皮带,……落在我身上。
我叫吴芊芊,女孩,风县人。
如你所料,我的家重男轻女。
作为家里“皇帝”的弟弟对我咧开嘴笑了。
他嘴角的肥鸡油闪着蛊惑的光。
他撕下一块鸡皮丢在我脚下:“姐,吃吗?”
他看我就像看一只在垃圾堆刨食的狗,...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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